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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突然震了震,正躺在沙發上看連續劇的鯉登便把它拿起來瞄了眼。

是一則訊息,內容只有一張圖片,故不解鎖手機的話是沒有辦法看到詳細內容。鯉登把姆指摁到指紋鎖上,畫面滑動拉出了聊天軟件……寄信人是尾形那混蛋,光是這點已經足夠令鯉登火冒三丈,結果在看到他發來的照片時,更是氣得鯉登險些氣到把他的iPhone砸到地上。

發來的是一張自拍,相中只有尾形一個人在環境昏暗的地方,只見他欲蓋彌彰地用手遮住眼睛,彎起嘴角吐著舌頭,鏡頭從上往下拍,畫面剛好停在他生殖器上方一點點,但足夠令觀看者知道他是全裸。

他的舌頭和胸口都沾著些白白濁濁的東西,鯉登就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。

「什麼意思?」,鯉登飛快地輸入,「那些照片你那時不是說已經刪光了嗎?」

發送後,鯉登焦躁地等待對方的回覆,指頭不斷敲著機背,但眼看等了幾秒對方都還未顯示為「輸入中」,他便續道:「那20萬你可是收下了的,為什麼你還有新照片?」

半晌,尾形才慢悠悠地回覆:「大少爺,你倒是看清楚點啊。」,然後發來了一小段影片。

片長只有60秒,大部分時間鏡頭都在晃動,而畫面從尾形那張(鯉登遺憾地承認他相當熟悉的)吃雞巴吃得津津有味的嘴臉,一直拍到他正被某人操得穴口通紅的屁眼,期間晃過他的胸口、沒拿手機但握著某人陰莖的手、還有正播著偶像歌手mv的電視、放著麥克風的桌子。

鯉登說不清他的怒火何以能在燒得更加熱烈的同時,心情卻又隱隱約約的變了味。

他的感覺如同發現自己的牙刷被人悄悄拿了去用。

「我沒跟你在K房做過吧?」,尾形的訊息還在火上加油,「這張才是你的。」

隨著尾形訊息發來的是另一張照片,而鯉登很久之前就已經看過了。

話說有天他們在街上重遇,尾形裝模作樣地慨嘆了一番後邀了他喝酒,最後擺弄醉倒的鯉登,拍了大量勒索照片,這就是為什麼鯉登縱然不爽,也只能一再讓尾形予取予求……他曾經一口氣付了20萬,看著尾形把照片一張張刪掉,再掰斷了sd卡,最後還付錢買了新手機來交換,但如同鯉登暗地測想的一樣,那些照片尾形果然還有留底。

剛剛發來的那張照片是尾形最喜歡發的一張,那時剛開始勒索發的第一張也是它:照片中尾形正舔著鯉登黝黑的陰莖,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鏡頭,明明嘴角沒有勾起,但卻讓看著照片的人聽見他在嗤笑。

鯉登曾質疑過照片中的人有機會並不是他,但尾形後來發來的更多照片完全打消了這僥倖,而且尾形還信誓旦旦地說他比鯉登還要清楚小鯉登的特徵,不相信的話他可以一一圈起來弄個簡報向大家解釋一下……聽到這裡鯉登當時就決定付錢了,他可不像某個無業遊民那樣不知羞恥且沒有社會形象。

「那些人是誰?」,鯉登刪掉「嫖客?」三字,然後追問:「我不是昨天才給你了兩萬,又賭光了嗎?」

尾形卻只是回了個地址,末了還加了句「記得帶套衣服和毛巾過來。」,然後便沒再上線了,任鯉登怎麼敲他都沒有反應,不知是電話沒電了還是單純懶得理會……鯉登深信是後者。

*

廂房裏的空氣味道相當奇怪,混合了劣質皮革沙發、香煙、薯片、酒精、還有潤滑劑和精液的味道,令鯉登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戴上口罩才進來。

房內顯然經歷了一場狂歡,縱然除了尾形以外的所有人都離開了,但光看桌面的淩亂程度都能窺見一二。

鯉登把紙袋用力丟到對方腳邊,然後抱手站到一旁等那頭賤貓打理好自己。尾形施施然地坐起身,白晢的屁股壓在黑色的皮質沙發上,沒什麼彈力的坐墊陷了下去。一絲不掛的身體上佈滿紅紅紫紫的愛痕,印在髖骨的紅腫腫得無法辨認出是指痕,手腕留下幾圈瘀紫,鼻下有抹乾涸的血跡,臉頰有一邊明顯腫了起來,半乾的精液如同照片中看到的,胸口、臉龐、掌心等等的地方全都沾上了,連頭髮都沒能幸免。

鯉登必須得說對方的狼狽程度出乎他的意料,雖然他由衷認為一切都是尾形活該,縱然他並不清楚當中發生過什麼事。

尾形拿起毛巾,沾了點喝剩的啤酒後開始擦拭身體,也不在意鯉登仍在房內,擦完臉擦完胸膛後,便曲起雙腳踩到沙發邊上,用毛巾擦拭起雙腿之間的地方。不知是尾形特地剃過還是他天生如此,總之這男人的下體光溜溜的,從陰莖到屁股都沒長半根陰毛。

鯉登本打算禮貌性地移開目光——這無關他是否尊重尾形百之助這混球,單純是他的教養促使他做出的動作——但卻不經意地看到那正被白毛巾粗魯擦拭的、長在陰莖與肛門之間的縱向裂口。

陰唇軟軟地垂在兩側,無力包裹住中間的穴口。顯然被人充分使用過的穴口仍是充血充得紅通通的樣子,黏稠的精液緩緩滲出,往下與從尻穴流出來的那些合流,淌到底下的沙發上,大腿內側亦是濕淋淋的,也不曉得是被多少人在裏頭中出過。尾形隨便擦了擦後,便站起身來套上鯉登帶來的衣物,放棄理會那些從兩穴中不斷滲出的液體,反正他知道鯉登一定是駕車過來。

他把毛巾連同房內的保險套(不論用過與否)、潤滑劑、還有像紙巾之類的垃圾全都丟進紙袋裏,然後塞進垃圾桶中,回頭便見鯉登死死地盯著自己。

「怎麼?想我跟你道謝嗎?」,尾形梳了梳自己的頭髮,語帶嘲諷地問。玩得太過火了,早上抹的髮泥顯然無力再維持,使致有好幾縷的髮絲垂落到眼前。「還是看呆了?大少爺應該不會沒看過屄吧?」

鯉登黝黑的臉上浮上兩朵紅暈,想必是記起了方才的景象。「不、也不……但那不是女人的……怎麼……」,鯉登試圖把疑問問出來,但思緒明顯混亂得語無倫次。

「啊?」,尾形頓住了,本來在摸自己髮頂的手按在頭上,兩眼微微睜大的望著鯉登,半晌後才移開目光,喃喃自語:「啊對了,跟你是沒做到過那邊去……也難怪你不知道。」

鯉登皺起眉頭。

「從以前就想問了,你每星期都問我拿錢的吧?怎麼還不夠用?」,鯉登頓了頓,環顧了眼燈光昏暗曖昧的K房,眉毛皺得更緊的質疑道:「我給的錢會令你不夠用到要賣身?」

尾形聞言,響亮地發出一聲嗤笑。

「在想什麼呢鯉登少爺……我可不是妓女喔?」,屁股還含著別人精液的尾形如此說道,他揉著手腕上的瘀青,冷淡地陳述:「這些人我都沒收他們錢。在柏青哥店遇到,剛好癢了,就假裝被他們拐騙……他們覺得自己強姦了我,然後在我看來是我嫖了他們,互助合作、互惠互利。」

語氣冷靜到像在說他跟路人借火點煙般,而不是被數個男人按在沙發上狠操,甚至在褻玩他的陰道口時,把啤酒瓶倒過來捅進了他的屁眼,還被扇了好幾道巴掌,連肚子都被毆打過幾拳,就為了看他如何痛得把穴口一抽一抽的收縮。

鯉登再也聽不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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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當下一走了之、放任對方自生自滅、並且不再和尾形這個人扯上關係顯然是最明智的決定,但鯉登的腦袋混亂到快連標準日語都忘記要怎麼發音,又談何做出明智決定。

一路駕車直至停到家門前,鯉登都無法為盤踞在心頭的這股情緒命名。要說憤怒吧,那一定是有的,他一直都想把身旁那頭賤貓斬到碎屍萬段,眼下也不例外,但除了針對尾形本身討人厭的部分外,鯉登曉得自己還在生其他地方的氣,而那種憤怒在斬爛尾形外亦不足以解決,同時間這怒氣隱約帶有噁心、不甘、怨恨等等複雜成份。

他的牙刷被人用了,就算把牙刷掰斷丟掉也不可能撫平心裏的疙瘩。

他拽著尾形下車,再一路把人拖進浴缸裏。未等一直假惺惺嚷著手腕痛的尾形脫掉衣服,他便扭開水,開大花灑從高處噴在尾形身上。衣物很快便吸飽了水分,緊緊貼在尾形的身體上,髮絲也隨著水流黏在額前頰側。不曉得是因為熱水爐還沒熱好水,還是鯉登根本就沒開,只知道澆下來的水是冷冰冰的。

尾形打了個哆嗦,本想開口嘲上幾句,但一張口就被鯉登捏著兩頰,把花灑抵到他嘴巴前不斷灌水進去。